神仙打架（番外十四）
未雨绸缪。
借着这铺子的影响力，莫澜与许多官宦子弟相交甚欢——这些子弟初时相助，不过是看在凤曦的面上结个善缘，莫澜还是个有趣的，相处甚为轻松，及至看到开业时的盛况，几位子弟才下定决心相助到底，最好能够有暗股——银子大家都喜欢，何况还是干净的银子，家里的老狐狸都默许自己家的孩子跟莫澜交往。
有了这些事绊着，常日里彼此推杯换盏，甚为欢喜，莫澜陪着凤曦进宫给娘娘们问脉的次数就越发的少了。
有人似真还假跟凤曦抱怨，“怎么我们用的，那些人也用了？”
凤曦就淡淡笑道，“不一样的。您用的是我根据您的身体状态特意调制的，增减有度。铺子里的，是大家一年四季都可用的。”说完又补充道，“莫澜也是家里疼着的小公子，被我欺负了这两年多，总不好回家时还空手回去。这铺子由他打理，贵人以后有什么需要，还请多关照关照莫澜。”
贵人们听的分明，这铺子是凤曦送给莫澜的财路，彼此答应着，也去订了不少的货。
莫澜和凤曦都是有分寸的，铺子里都所售的乳膏分不同等级，寻常的都由药厂来做，莫澜监管。为宫中贵人、京中命妇贵女所配的，都是凤曦为她们诊脉后在公孙府亲手做，不会辱了她们。
女眷们很是舒心。
药厂设在城郊，周围的人初时感念药厂熬药借着药气让他们防病，时间久了听说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皮底下，难免动起了歪心思。
几次上门找茬之后，莫澜发现他交往的权贵子弟解决大事行，这等小事他们只会让下边以暴制暴，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。
莫澜急得人都瘦了，跟小都卫抓耳挠腮的抱怨的时候，小都卫忽然“哎呀”一声，“找仲堃仪啊！他白衣出身，在大理寺做过，如今在户部混着，到现在还没被踢出去，他肯定有办法！你们也算熟人。”
在小都卫的指点下，莫澜登门拜访仲堃仪——距离上次大家集体搬走，已经有近半年没见了。
仲堃仪瘦了很多，精气神虽然还好，但肉眼可见的疲惫。
莫澜说明来意，仲堃仪沉吟一会儿说道，“信我的话，按我说的做。”
几天后，药厂招学徒——乳膏卖的太快，产量跟不上了，初时每月200文，熟练后按产量付工钱，合格的话多劳多得，学徒做一天休一天，学徒期一年，学满合格后可以在药厂监管下独立熬制乳膏，工钱另算——城郊这80多个十来岁没念过书的孩子顿时有了出路，家中父母感恩戴德。
剩下的药渣，捡可用的，做成不同用途的药囊，写明用途，每半月赠送一次——没钱医病的人，有了这个，会安稳些日子。
大理寺又介绍了四位人品正直、生活困苦的退下来的镖师，帮忙看顾药厂，有兴致时，也可教授些武艺给工人——这四位颇有侠名，那些个无赖再想勒索，看看几位镖师，再看看院子里一群半大的孩子，摸摸鼻子，也就走了。
太医院也介绍了几位在家养老的大夫去药厂帮着把关，免得有那偷懒耍滑的以次充好。
需要购买的药材由各个药铺竞争，药厂只要最适合的，谁家有一样药材符合要求，未来一年，这样药材就都在这家买了。
这事解决的漂亮！！！虽然刚开始手忙脚乱一阵子，银子投入不少，但两个月后效果就逐一显现了，不仅来药厂捣乱的人少了，乳膏也供应得上了，京中很多药铺都签了一年的契约，与大理寺、太医院交了好，各位有暗股的达官贵人也都得了益。
这城郊一向是府尹大人的心病，因为仲堃仪此举，城郊一下子大不相同，去了府尹大人这块心病，府尹大人也对仲堃仪夸赞不已。
因为此事，仲堃仪在户部的日子，一下子轻松不少，上下朝时，也有贵胄子弟与他打招呼了，连皇帝都特意问他，“怎么想到的？”
仲堃仪沉稳答道，“臣是参考皇商。”
皇帝挑眉，“说来听听。”
仲堃仪便把他进户部以来，所看所听所闻，捡关键的说了，中心思想一句话，“穷则思变”。
皇帝若有所思，挥挥手让他退下了。
仲堃仪退下，出来的时候，看看天，笑了。
莫澜把近期收益和未来一年的预期收益算出来，说给公孙几人，小齐兴奋道，“仲兄果然是大才！”
监兵许是又想起那六成粮食之事，“哼”了一声，没说话。
公孙细想了想，“可还有什么风险？”
莫澜摇头，“暂时看不出来。”
陵光轻声道，“仲堃仪怕是要升官了。”
大家看向孟章，孟章轻轻点头，“是要升官了。”
凤曦喝着茶，“阿黎传信过来，那位还是不肯透漏仲堃仪的命数，让我们行事谨慎。”
“我们这样行事，”莫澜看着账本，“应该是安全的。”
孟章低声说，“多谢！”
凤曦揉揉他的头发，“傻孩子，你心思太重了，我们之间，不需要说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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